诗词雅言/十九世纪美国诗人、小说家和文学评论家,美国浪漫主义思潮时期的重要成员爱伦·坡(Edgar Allan Poe)诗选
2024-06-11 12:03
十九世纪美国诗人、小说家和文学评论家,美国浪漫主义思潮时期的重要成员爱伦·坡(Edgar Allan Poe)诗选
埃德加·爱伦·坡(Edgar Allan Poe)(1809~1849),十九世纪美国诗人、小说家和文学评论家,美国浪漫主义思潮时期的重要成员。在世时长期担任报刊编辑工作。其作品形式精致、语言优美、内容多样,在任何时代都是“独一无二”的风格。埃德加·爱伦·坡以神秘故事和恐怖小说闻名于世,他是美国短篇故事的最早先驱者之一,又被尊为推理小说的开山鼻祖,进而也被誉为后世科幻小说的始祖。他是第一个尝试完全依赖写作谋生的知名美国作家,从而导致贫困潦倒。 《致海伦》海伦啊,你的美貌对于我,就象那古老的尼赛安帆船,在芬芳的海面上它悠悠荡漾,载着风尘仆仆疲惫的流浪汉,驶往故乡的海岸。你兰紫色的柔发,古典的脸,久久浮现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,你女神般的风姿,将我带回往昔希腊的荣耀,和古罗马的辉煌。看,神龛金碧,你婷婷玉立,俨然一尊雕像,手提玛瑙明灯,啊,普赛克,你是来自那神圣的地方!《安娜蓓尔·李》那是在许多年、许多年以前,在海边的一个王国里住着位姑娘,你可能也知道她名叫安娜蓓尔·李:这姑娘的心里没别的思念,就除了她同我的情意。那时候我同她都还是孩子,住在这海边的王国里;可我同她的爱已不止是爱--同我的安娜蓓尔·李--已使天堂中长翅膀的仙子想把我们的爱夺去。就因为这道理,很久很久前在这个海边的王国里,云头里吹来一阵风,冻了我美丽的安娜蓓尔·李;这招来她出身高贵的亲戚,从我这里把她抢了去,把她关进石头凿成的墓穴,在这个海边的王国里。天上的仙子也没那样快活,所以把她又把我妒忌--就因为这道理(大家都知道),在这个海边的王国里,夜间的云头里吹来一阵风,冻死了安娜蓓尔·李。我们的爱远比其他人强烈--同年长于我们的相比,同远为聪明的人相比;无论是天国中的神人仙子,还是海底的魔恶鬼厉,都不能使她美丽的灵魂儿同我的灵魂儿分离。因为月亮的光总叫我梦见美丽的安娜蓓尔·李;因为升空的星总叫我看见她那明亮眼睛的美丽;整夜里我躺在爱人的身边--这爱人是我生命,是我新娘,她躺在海边的石穴里,在澎湃大海边的墓里。《最快乐的日子》最快乐的日子,最快乐的时辰麻木的心儿所能感知,最显赫的权势,最辉煌的容幸我的知觉所能期冀。我说权势?不错!如我期盼,可那期盼早已化为乌有!我青春的梦想也烟消云散——但就让它们付之东流。荣耀,我现在与你有何关系?另一个额头也许会继承你曾经喷在我身上的毒汁——安静吧,我的心灵。最快乐的日子,最快乐的时辰我的眼睛将看——所一直凝视,最显赫的权势,最辉煌的荣幸我的知觉所一直希冀:但如果那权势和荣耀的希望现在飞来,带着在那时候我也感到的痛苦——那极乐时光我也再不会去享受:因为希望的翅膀变暗发黑,而当它飞翔时——掉下一种原素——其威力足以摧毁一个以为它美好的灵魂。《乌鸦》从前一个阴郁的子夜,我独自沉思,慵懒疲竭,沉思许多古怪而离奇、早已被人遗忘的传闻——当我开始打盹,几乎入睡,突然传来一阵轻擂,仿佛有人在轻轻叩击,轻轻叩击我的房门。“有人来了,”我轻声嘟喃,“正在叩击我的房门——唯此而已,别无他般。”哦,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萧瑟的十二月;每一团奄奄一息的余烬都形成阴影伏在地板。我当时真盼望翌日;——因为我已经枉费心机想用书来消除悲哀——消除因失去丽诺尔的悲叹——因那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,她美丽娇艳——在这儿却默默无闻,直至永远。那柔软、暗淡、飒飒飘动的每一块紫色窗布使我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怖——我毛骨惊然;为平息我心儿停跳.我站起身反复叨念“这是有人想进屋,在叩我的房门——。更深夜半有人想进屋,在叩我的房门;——唯此而已,别无他般。”很快我的心变得坚强;不再犹疑,不再彷徨,“先生,”我说,“或夫人,我求你多多包涵;刚才我正睡意昏昏,而你来敲门又那么轻,你来敲门又那么轻,轻轻叩击我的房门,我差点以为没听见你”——说着我拉开门扇;——唯有黑夜,别无他般。凝视着夜色幽幽,我站在门边惊惧良久,疑惑中似乎梦见从前没人敢梦见的梦幻;可那未被打破的寂静,没显示任何迹象。“丽诺尔?”便是我嗫嚅念叨的唯一字眼,我念叨“丽诺尔!”,回声把这名字轻轻送还,唯此而已,别无他般。我转身回到房中,我的整个心烧灼般疼痛,很快我又听到叩击声,比刚才听起来明显。“肯定,”我说,“肯定有什么在我的窗棂;让我瞧瞧是什么在那里,去把那秘密发现——让我的心先镇静一会儿,去把那秘密发现;——那不过是风,别无他般!”我猛然推开窗户,。心儿扑扑直跳就像打鼓,一只神圣往昔的健壮乌鸦慢慢走进我房间;它既没向我致意问候;也没有片刻的停留;而以绅士淑女的风度,栖在我房门的上面——栖在我房门上方一尊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——栖坐在那儿,仅如此这般。于是这只黑鸟把我悲伤的幻觉哄骗成微笑,以它那老成持重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容颜,“虽然冠毛被剪除,”我说,“但你肯定不是懦夫,你这幽灵般可怕的古鸦,漂泊来自夜的彼岸——请告诉我你尊姓大名,在黑沉沉的冥府阴间!”乌鸦答日“永不复述。”听见如此直率的回答,我惊叹这丑陋的乌鸦,虽说它的回答不着边际——与提问几乎无关;因为我们不得不承认,从来没有活着的世人曾如此有幸地看见一只鸟栖在他房门的面——鸟或兽栖在他房间门上方的半身雕像上面,有这种名字“水不复还。”但那只独栖于肃穆的半身雕像上的乌鸦只说了这一句话,仿佛它倾泻灵魂就用那一个字眼。然后它便一声不吭——也不把它的羽毛拍动——直到我几乎是哺哺自语“其他朋友早已消散——明晨它也将离我而去——如同我的希望已消散。”这时那鸟说“永不复还。”惊异于那死寂漠漠被如此恰当的回话打破,“肯定,”我说,“这句话是它唯一的本钱,从它不幸动主人那儿学未。一连串无情飞灾曾接踵而至,直到它主人的歌中有了这字眼——直到他希望的挽歌中有了这个忧伤的字眼‘永不复还,永不复还。’”但那只乌鸦仍然把我悲伤的幻觉哄骗成微笑,我即刻拖了张软椅到门旁雕像下那只鸟跟前;然后坐在天鹅绒椅垫上,我开始冥思苦想,浮想连着浮想,猜度这不祥的古鸟何出此言——这只狰狞丑陋可怕不吉不祥的古鸟何出此言,为何聒噪‘永不复还。”我坐着猜想那意见但没对那鸟说片语只言。此时,它炯炯发光的眼睛已燃烧进我的心坎;我依然坐在那儿猜度,把我的头靠得很舒服,舒舒服服地靠在那被灯光凝视的天鹅绒衬垫,但被灯光爱慕地凝视着的紫色的天鹅绒衬垫,她将显出,啊,永不复还!接着我想,空气变得稠密,被无形香炉熏香,提香炉的撒拉弗的脚步声响在有簇饰的地板。“可怜的人,”我呼叫,“是上帝派天使为你送药,这忘忧药能中止你对失去的丽诺尔的思念;喝吧如吧,忘掉对失去的丽诺尔的思念!”乌鸦说“永不复还。”“先知!”我说“凶兆!——仍是先知,不管是鸟还是魔!是不是魔鬼送你,或是暴风雨抛你来到此岸,孤独但毫不气馁,在这片妖惑鬼崇的荒原——在这恐怖萦绕之家——告诉我真话,求你可怜——基列有香膏吗?——告诉我——告诉我,求你可怜!”乌鸦说“永不复还。”“先知!”我说,“凶兆!——仍是先知、不管是鸟是魔!凭我们头顶的苍天起誓——凭我们都崇拜的上帝起誓——告诉这充满悲伤的灵魂。它能否在遥远的仙境拥抱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,她纤尘不染——拥抱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,她美丽娇艳。”乌鸦说“永不复还。”“让这话做我们的道别之辞,鸟或魔!”我突然叫道——“回你的暴风雨中去吧,回你黑沉沉的冥府阴间!别留下黑色羽毛作为你的灵魂谎言的象征!留给我完整的孤独!——快从我门上的雕像滚蛋!从我心中带走你的嘴;从我房门带走你的外观!”乌鸦说“永不复还。”那乌鸦并没飞去,它仍然栖息,仍然栖息在房门上方那苍白的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;而它的眼光与正在做梦的魔鬼眼光一模一样,照在它身上的灯光把它的阴影投射在地板;而我的灵魂,会从那团在地板上漂浮的阴暗被擢升么——永不复还!《梦》呵!我的青春是一个长梦该有多好!愿我的灵魂长梦不醒,一直到那水恒之光芒送来黎明的曙光;不错!那长梦中也有忧伤和绝望,可于他也胜过清醒生活的现实,他的心,在这个清冷萧瑟的尘世,从来就是并将是,自从他诞生,一团强烈激情的纷乱浑沌!但假若——那个永生延续的梦——像我有过的许多梦一样落空,假若它与我儿时的梦一样命运,那希冀高远的天国仍然太愚蠢!因为我一直沉迷于夏日的晴天,因为我一直耽溺于白昼的梦幻,并把我自己的心,不经意的一直留在我想象中的地域——除了我的家,除了我的思索——我本来还能看见另外的什么?一次而且只有一次,那癫狂之时将不会从我的记忆中消失——是某种力量或符咒把我镇住——是冰凉的风在夜里把我吹拂,并把它的形象留在我心中,或是寒月冷光照耀我的睡梦——或是那些星星——但无论它是啥,那梦如寒夜阴风——让它消失吧。我一直很幸福——虽然只在梦里,我一直很幸福——我爱梦的旋律——梦哟!在它们斑斓的色彩之中——仿佛置身于一场短暂朦胧的斗争,与现实争斗,斗争为迷眼带来伊甸乐园的一切美和一切爱——这爱与美都属于我们自己所有!美过青春希望所知,在它最快乐的时候。《模仿》一股深不可测的潮流,一股无限自豪的潮流——一个梦再加一种神秘,似乎就是我童年的日子;我是说我童年那个梦想充满一种关于生命的思想,它疯狂而清醒地一再闪现,可我的心灵却视而不见;唯愿我不曾让它们消失,从我昏花速成的眼里!那我将绝不会让世人享有我心灵的幻影;我会控制那些思路,作为镇他灵魂的咒符;因为灿烂的希望已消失,欢乐时光终于过去,我人世的休眠已结束随着像是死亡的一幕;我珍惜的思想一道消散可我对此处之淡然。湖——致——我命中注定在年少之时常去这荒芜世界的一隅,现在我依然爱那个地方——如此可爱是那湖的凄凉,凄凉的湖,湖畔黑岩磷峋,湖边还有苍松高耸入云。可是当黑暗撒开夜幕将那湖与世界一同罩住,当神秘的风在我耳边悄声诉说着蜜语甜言——这时——哦这时我会醒悟,会意识到那孤湖的恐怖。可那种恐怖并不吓人,不过是一阵发抖的高兴——一种感情,即便用满山宝石也不能诱惑我下出定义——爱也不能——纵然那爱是你的。死亡就在那有毒的涟漪里,在它的深渊,有一块坟地适合于他,他能从那墓堆为他孤独的想象带来安慰——他寂寞的灵魂能够去改变。把凄凉的湖交成伊甸乐园。